“我希望大家重视的是我的歌,而不是我这个人,”刀郎说。

可偏偏,大家热衷的是他这个人。

刀郎虽是四川人,但在新疆待了多年。其中“刀郎人”是维吾尔族的一支,长居塔里木盆地边缘。

平日里,刀郎坐着班车带着酒,往新疆各地采风。有人好奇问他:“你怎么开口跟当地人交流?”

内向的刀郎回道:“我就喝酒。”

 

喝了几十年的酒,如今53岁的刀郎,早已“皮糙肉厚”。但他皮实的可不止身体,更是内心,不然这一路是熬不过来的。

而他的歌,就是他的故事。

01

情路坎坷,苦海中遇真爱

当初20岁的刀郎,遇见28岁的舞蹈员杨娜。一个热血方刚,一个风姿绰约,换谁也顶不住。刀郎狂热追求,而离异后的杨娜也需要温存。

干柴烈火,两人很快确立关系。

但真爱的样子,一般没那么火热。刀郎的母亲说:“杨娜不适合过日子。”可刀郎不顾,说她已有身孕,母亲只有妥协。

不料就在女儿出生40天后,刚下班的刀郎,却怎么也找不到老婆。

 

(注:图为刀郎与前妻的女儿)

杨娜朋友都看不下去了,告诉刀郎:“杨娜已和富商私奔了。”

杨娜的不辞而别,也是不敢面对刀郎这老实男人,心中多少有愧疚。可她难以抵挡这种看似“改命”机会的诱惑,拿自以为保值的外在条件去换取。

她给刀郎留的话是:“我过不了苦日子,我想要的生活你给不了。”

有的话,看似轻飘一句,却能留下一辈子伤痕。

杨娜走后,刀郎以酒度日,还患上胸积水。

若是邓紫棋失恋,她会飞到纽约街头创作《泡沫》。可刀郎没钱,20岁离异带娃的他,只能憋在家里创作了《孩子他妈》:

世上哪个孩子不要妈妈,

哪个妈妈不要自己的娃,

娃娃哭着找妈妈,

你再想想吧。

痛,很痛,但刀郎这人“不成熟”,就是执拗。

他本有不错的收入,但偏偏唱歌不能目的性太强:不能用音乐来养活自己,应该挣钱来养活音乐。

不忍说他一句:“你清高,你了不起,你老婆都跟别人跑了。”

也许傻人有傻福。离婚不到 2 年后,刀郎骑摩托车出意外,摔到骨折,但因祸得福,认识了新疆女孩朱梅。

 

跟多数新疆女孩一样,朱梅坦率直白,她直接叫上一群朋友去医院看望刀郎。

刀郎回忆道:“她是来看看我还有气儿没。”

这一摔,真就摔出了爱情。可刀郎结过婚,还有孩子,不料朱梅竟毫不在意。

找一个不在乎你过往的人,正如杨娜找到刀郎,刀郎找到朱梅。区别在于:杨娜没珍惜刀郎,刀郎珍惜了朱梅。

朱梅也是有眼光的,她说:“刀郎弹琴时就像生命在燃烧,可望向女儿的眼神又温柔像月光。”

 

要说男人的经历也是魅力,年仅20岁出头的刀郎,已经历哥哥离世、前妻抛弃、独养女儿的痛苦,这些少年难以承受之重。

而皮实的刀郎,没有因前妻的事而变得多疑,反倒是随着朱梅去到了新疆。

可新疆距离刀郎老家约3000公里,路途遥远,经济又窘迫,刀郎很少回家。

好不容易回到家,又流着泪离开,因家人疏离,前途黯淡。

这一路,朱梅也扛下生活琐事,还视继女为己出。

在朱梅的陪伴下,刀郎终于出息了。而被富商抛弃的杨娜,见状又回头来找被她抛弃的刀郎。

好马都不吃回头草,何况女儿被抛弃的痛,在刀郎心中是抹不平的。女儿对没尽过责的母亲,也只有抵触。

只能感叹:杨娜啊,你的旧船票,已登不上刀郎的船,也错过了他的2路汽车。

02

乐阀制裁,隐匿中磨大刀

韩国有财阀,内娱有“乐阀”,是网友口中垄断音乐界话语权的人。他们说你行,你不行也行;说你不行,你行也不行。

彼时 39 岁的刀郎,已火遍全国,但十大歌手评选的事,却出乎意料。

特别是某顶流歌手的一句:“刀郎的歌,不具审美观点。”翻出来仍旧充满看点。

 

到底什么是审美观点,还真不好说。顶流通常有一套判断标准,以免剑走偏锋。

可《诗经》中讲风雅颂,其中雅是贵族,颂是仪式。而风是民歌,排在风雅颂首位。

民歌好不好听,具不具备审美,许是群众说了算。毕竟什么奖杯,都不如老百姓的口碑。

其实刀郎的音乐,恰恰填充了属于百姓的那块儿空白。

又有顶流说:“刀郎有音乐吗?你认为他那是音乐吗?”

究竟什么是音乐,我们也不得而知。但听刀郎的歌,若不知背后的故事,就像去不了解背景的文化景点,较难带感。

面对“权威”的质疑和诋毁,刀郎并没硬碰硬,而是选择了隐退。但他可不是收刀了,相反,他是去磨大刀。

别人十年磨一剑,他这刀一磨就是十几年。

 

他重返新疆,成为朱梅口中,那个书和琴不离手的男人。上午看书、下午练歌,有空就乘着班车,穿越沙漠公路四处采风。

人们常说:十年后,又是英雄好汉。

已然50多岁的刀郎,在没有任何宣发的情况下,他的复出线上演唱会听众多达约 5200 万,点赞 7 个亿。而演唱会收益,转手就让刀郎捐给了新疆儿童。

而线下演唱会所在的地方,附近酒店餐饮更是爆满。狂热的歌迷没办法,只能通过黄牛抢票,但内场要几万块起步,而且有就不错了,没时间选座。

如今,晚辈若能给长辈抢到一张刀郎的票,便是一种新型的孝敬。

人们仿佛用行动在呐喊:他们说你不行,我们就要说你行!我们喜欢的,才是顶流!

 

而伴着内涵歌曲《罗刹海市》爆红,网友也交出了听后感:

“那英听完:就这样被你征服;杨坤听完:我无所谓;汪峰听完:请把我埋在,在这冬风里。”

现在想来,刀郎是懂凡尔赛的:“我就是一个单纯执着、热爱音乐的人,对商业至上的音乐圈、娱乐圈,我只想冷眼旁观。”

像刀郎这种,刀一磨就十几年的人,当初就不该去惹。

03

返璞归真,净土中得圆满

刀郎,是接地气的人,受着土地滋养。

他常年在新疆,那是他的疗伤地,也是一方净土,是个性情越坦荡,山歌越响亮的地方。

“在新疆你不敢把酒喝了,说明心里藏着事儿。喝了开始说胡话,你才是个坦诚的人,一个没有目的的人,”刀郎说。

刀郎平时带着酒,到陌生人的帐篷前,用蹩脚的维语说“你好”,说自己路过,讨要一点吃食,并拿出携带的酒,然后进去采采风。

他爱这简单的快乐,爱这儿的民风和土地,土地也回报了他。

 

他创作的《喀什噶尔胡杨》就是受当地故事启发:

传说新疆村庄里,住着青梅竹马的恋人,他们发誓相伴终生。

但长大后,姑娘被逼嫁给一位富商。恋人诀别时,两人许下化作胡杨树的心愿。

光阴流逝,到胡杨林游览的人越来越多,有人意外发现在沙漠深处,真的生长出一棵有两根枝叶相拥相缠的胡杨树。

自此,枝不语,树不言,刀郎写进了歌里。

难怪刀郎说:“新疆给了我音乐的生命,因为土地是有感知的,你是用它装饰,还是把它当灵魂,土地是知道的。”

难怪听刀郎的歌,总能碰触到内心不敢打开的那块地,又好似小时候,赶在放着老式港片的大巴车路途上;或是年少时,游荡在他乡晚街边的落寞感。

伴着新疆公路的漫天黄沙,也许才是刀郎歌曲的正确打开方式。

也有人说他的歌比较俗。关于雅俗之争,刀郎在采访中回应:

“不俗,我对不起我的爷爷奶奶;不俗,我对不起养育我的土地。通俗、民俗、风俗,就是我的三俗。”

在刀郎老家,石牌上已刻字:“山歌响起的地方”。

 

山歌唱响时,已冬去春来,但总算磨出头的刀郎,还是那样朴实。

在演唱会上出汗了,他就卷起T恤衫擦汗;口渴了,就掏出兜里的矿泉水喝水;唱累了,就干脆坐在台边上继续唱。

在生活中,他回老家给曾经操碎了心的母亲,热热闹闹过了80寿辰。而曾经随他奔走流浪的大女儿,也长大成为刀郎所创公司的高管。

那些过往伤痛,已化作词曲,随着嘹亮歌声,渐行渐远。

写在最后:

有人问粉丝:“你为什么喜欢刀郎的歌?”

粉丝说:“他的歌里有我。”

刀郎这个汉子,算不上有过人的皮囊和嗓音。

他只是擦着汗,为我们而歌,我们也报之以欢呼。

 

有人无感,有人流泪;正如生活,酸甜苦辣。

他只是一个,唱出生活的人。